当天夜里,司家的会客厅灯火通明。
楼骁与房遴一前一后踏进来,身后各带着人。
楼骁身穿灰蓝西装,金框眼镜后的眼神如笑似刀。
他脚步轻缓,每一步都像量过距离,精准、克制他是房地产大亨二代。
“瞱北,好久不见,听说你最近家里多了个……粉红知己?”他话音未落,目光已落在沙发另一侧的阎妍身上。
阎妍只穿着一件宽松的黑色睡裙,脚踝交叠,坐姿随意,像是司家真正的女主人。
她勾起唇角,目光与楼骁交锋片刻,不卑不亢。
“楼先生,别来无恙。”
楼骁笑得更温柔:“叫我楼骁就好,我可不敢当你一声‘先生’。”
还没等阎妍回话,另一人已从后方快步走来。
房遴,年轻的金融界传奇,股坛上出了名的嘴甜心狠。他一看到阎妍,立刻张开双臂,夸张地说:
“哎呀,妍妍亲爱的,果然在你这儿。瞱北你这家伙,藏得也太深了,这种级别的女王你都舍不得介绍?”
他坐到阎妍身侧,故意与她靠得很近,指尖轻挑地拨了拨她发梢。
“别碰她。”
一道冰冷的声音插了进来。
司瞱北的眼神沉得可怕,仿佛下一秒就能将房遴整个人掐碎。他站在吧台前,手中红酒未动,语气却像刀锋在玻璃上拉过。
房遴举手作投降状:“好好好,不碰。你瞧你,这保护欲……还说你们之间没点什么?”
阎妍低声一笑,转头看向司瞱北:“你朋友都比你会说话。”
“你最好少理他们。”司瞱北语气低沉,“他们不是来寒暄的。”
楼骁将手中酒杯慢慢转动,金框眼镜闪过一道光芒。
“我们啊,当然是来看一看这位……七年前死去、如今突然出现在你身边的阎家小姐,到底是什么戏码。”
“……还是说,这只蝴蝶,是从一开始,就不是被风折断的?”
房遴也收起笑意,语气忽然变得深长:“妍妍亲爱的,你回来这一局,是替阎家?还是替你自己?”
会客厅的气氛瞬间紧绷,如同一场无硝烟的对局。
阎妍却不慌不乱,只笑着举起杯子,淡淡地说:
“楼先生、房先生,我从不为别人下注。你们该问的不是我想要什么,而是,我已经拿走了什么。”
司瞱北盯着她,眼神幽深,却没有阻止她。
他很清楚,这是她第一次以猎手的姿态,坐在这场博弈的中心。
空气沉默了一瞬。
房遴抬眸看向阎妍,眼神像是笑着的猎犬:“那我们该问你的第二个问题是这一局里,你打算拿走谁?”
阎妍笑了,笑容带着一丝挑衅与故意,她慢慢抬起杯子,指尖轻轻绕着杯沿,像不经意地撩拨着谁的情绪。
“不急。这个牌局才刚开始,谁输谁赢……你们都还没下注。”
楼骁将酒杯放下,姿态优雅却带着锋芒:“你不就是那种,不等对方坐稳就先发牌的玩家吗?这不像你,阎家大小姐。”
“我早不是阎家的人了,楼先生。”阎妍声音柔,却像刀刃轻擦过酒面,“从我死过一次起,我只为我自己活。”
话音刚落,身旁红酒瞬间翻倒。
砰,司瞱北将酒杯猛然砸在吧台上,玻璃碎片四溅,他一言不发地盯着阎妍,黑眸像要将她整个人吞进去。
“说够了没有?”
他的声音低哑,压抑着几乎疯狂的控制欲,“这里,不是你撒野的地方。”
房遴嘴角抽了一下,似笑非笑:“哎呀,瞱北这样,我都不敢再开玩笑了……”
楼骁也推了推金框眼镜,眼神藏着审视:“你是撒野,还是在宣告主权?”
阎妍没有回应,她站起身,优雅地绕过房遴,走到吧台前,与司瞱北正面对峙。
她仰头看他,轻声却犀利地说:
“你不是一直在设局?不是一直要看我怎么出牌?那就别喊停。”
司瞱北双拳紧握,掌心的碎玻璃划破皮肤,却没有松手。
他低头,声音像从喉咙挤出来的冷火:
“你是不是觉得,站上牌桌就赢了?妍妍,我让你玩,不代表你能赢。”
他靠近,呼吸打在她耳边,如同囚笼般的嗫语:
“这整副牌,从一开始就是我洗好的。”
阎妍不退,反倒低笑一声,伸手理了理他的西装领口。
“但你忘了,司先生……我从来就不是只靠赌术活着的。”
那一刻,三人目光全都落在她身上,她不再是被司瞱北掌控的囚徒,而是把一群顶级男人玩在股掌间的变数。
她让人想征服,也让人怕输给她。
房遴舔了舔唇,笑道:“我突然有种预感,这把你会通吃三家。”
楼骁的笑意更深了:“那我得考虑,是不是该跟她站在同一边。”
司瞱北的指节发白,整个身体都紧绷如弦。
他的心在燃烧。
不只是嫉妒,不只是愤怒。
而是他无法容忍,这只蝴蝶有一丝一毫的飞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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